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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第一次去中國的時間很長,長達14天。因為工作而去,忙碌使人忘記了憂傷,連快樂的記憶都不深刻。

一直到回來後快一周的時間,我突然想起車子開在河南,前往平頂山的路上,坐在我旁邊的你的眼淚。

你說你想起了過世的父親。

會在這麼久以後才想起你的眼淚,不是因為記憶突然靈光乍現。而是因為韓佑芳去世,你走過來,說想大聲喊出來,紓解一下情緒。後來你娓娓道出韓的病情,說出昨晚已經自我調適心情的做法。從你空洞的眼神,讓我想起你的眼淚。

作為公司要職的你,從來不表現自己的喜怒哀樂。你總是能笑著處理很多事情,總是能用纖細的身體應付排山倒海而來的工作。

我記得你說“每次來到這裡,我都會想起我的爸爸。”然後眼淚就緩緩留下。

你說有次你到安徽出差,因為一個潮州會議。本來就想結束採訪之後,回去就請假陪伴他。沒有想到,他會走得那麼快。

我沒有努力的安慰你,因為我知道你需要紓解你的情緒。也許這時候眼淚與悲傷找到了出口。

在後來的行程中,你又略提到年輕時候你去工廠打工,回到家時已經很晚。換下的衣服就擱著,還沒來得及清洗,爸爸就親自幫你洗淨,就連內衣褲也一併清洗。那時候我特意留意了你的眼神。裡頭藏有慈愛,藏有你對父親的懷念。你沒有再哭,沒有悲傷。我知道在你堅強外面底下,有一處是你不願讓他人知道的脆弱。那就是你的父親。

果死亡使人痛楚,那麼那種悲傷應該是一輩子也抹不掉的遺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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