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幾經波折終成大馬公民,13歲伊班少女梁雯依激動掉下的眼淚,激起封藏在我心深處長達20年的漣漪。

當年因故家變,一家人倉皇漏夜從檳城逃離,首到馬六甲,後輾轉到吉隆坡,直到到了新山才終於有了安身之處。這段每每憶起就椎心之痛的生活片段,只能以“顛沛流離”來形容。

到了新山,大人終於能稍微喘口氣,但我和姐姐的惡夢卻才正式開始。

由於沒有報生紙、離校證明,家人求遍州內各所華小,沒有一次不是淚眼婆娑地失望離開。沒有學校願意破例通融收取“身分不明、來歷不清”的學生。於是,姊妹倆成為名副其實的校園人球。

但不諳世事的兩人照樣每天起個大早,刷好牙洗好臉,若無其事的換上校服,滿懷希望能像其他的小朋友一樣,背著書包歡歡喜喜搭上橙色校車,到校上課去。

只不過,在沒有重新成功申請報生紙以前,這一切都只是不切實際的幻想。對年僅9歲和10歲的孩子來說,這是何其殘酷的試煉。

為化解“不能上學”的窘境,家人除了透過正式管道尋求法律援助,也嘗試另闢蹊徑以獲得社會有力人士的協助。在這段等待重返校園的時間裡,我和姐姐開始了“在家學習”的生活。

直到一年多後,全新的報生紙終於到手。在幾番人情攻勢下,全柔數一數二的華文小學終於肯網開一面,讓我們插班就讀。

不過至今我仍不清楚,能重返校園的功勞,到底該歸給有力人士的協助、律師極力爭取、政府大發慈悲,還是有錢能使鬼推磨?

但若不是有了這張能證明身分的萬能報生紙,往後的這20年,申請國際護照、身分證等過程,就不會如此順暢。

僅以以上封塵的往事,與尚未獲得報生紙的近10萬名國人分享,也期盼內政部能盡速透明著手處理。因為身分混沌不明所帶來的無形傷害與自卑,絕非理所當然就擁有公民權的他人,所能輕易體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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